维也纳——在疫情首波期间感染轻度新冠肺炎的一些患者，在感染后至少12个月内继续出现感染后症状，尽管CT扫描结果正常，却表现出异常的灌注情况。欧洲呼吸学会（ERS）2024年国际大会的研究人员呼吁，应在这一领域开展更多研究，以了解观察到的异常现象的潜在机制，并为这类患者找到可能的治疗方案。
皇家布罗普顿医院的呼吸科顾问医生兼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名誉临床高级讲师劳拉·普莱斯（Laura Price）医学博士、哲学博士告诉Medscape医学新闻，这类患者的症状似乎与肺微血管病变表型相关。
“英国及世界各地的诊所挤满了患有长期新冠、持续呼吸困难和疲劳的患者。但人们一直难以明确患者为何仍会出现这些症状，”未参与该研究的英国牛津大学医院牛津特种气道服务部的荣誉顾问、牛津大学纳菲尔德医学部副教授、威康信托职业发展研究员、NIHR牛津生物医学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蒂莫西·辛克斯（Timothy Hinks）告诉Medscape医学新闻。
研究
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研究人员招募了41名患者，这些患者在感染轻度新冠肺炎后持续出现感染后症状，如呼吸困难和疲劳，但CT扫描结果正常，且感染未导致住院。排除了肺栓塞或间质性肺病患者。该队列以女性（87.8%）和非吸烟者（85%）为主，平均年龄为44.7岁。他们在初次感染后1年进行了评估。
运动不耐受是主要症状，影响了该组的95.1%。相当一部分患者（46.3%）出现心肌心包炎，而一个较小的亚组（n=5）表现出自主神经功能障碍。超声心动图未发现肺动脉高压。实验室检查结果显示血管紧张素转换酶和抗磷脂抗体水平升高。“这些患者年轻、女性、非吸烟且之前身体健康。这不是你期望看到的结果，”普莱斯说。
基线肺功能检查显示肺活量测定值正常，1秒用力呼气容积和用力肺活量超过预测值的100%。然而，弥散功能受损，一氧化碳弥散量（DLCO）的平均值为74.7%。一氧化碳转移系数（KCO）和肺泡容积也轻度降低。血氧饱和度在正常范围内。
这些异常是通过双能CT扫描和通气-灌注扫描等高级成像技术发现的。这些检查显示上肺的非节段性和“斑片状”灌注异常，表明问题是血管性的，普莱斯解释说。
41%的患者的心肺运动测试进一步显示异常。峰值摄氧量略有降低，相当一部分患者在峰值运动期间表现出肺泡-动脉梯度升高和无效腔通气，表明通气-灌注不匹配。
随着时间的推移，DLCO从70.4%显著提高到74.4%，表明肺功能有一定程度的恢复。然而，DLCO值并未恢复正常。KCO也从71.9%提高到74.4%，尽管这一变化未达到统计学显著性。大多数患者（n=26）接受阿哌沙班治疗，这可能有助于改善气体转运参数，普莱斯说。
研究人员确定了一种独特的患者表型，这些患者持续出现新冠感染后症状，其特征为肺灌注异常和气体弥散能力降低，即使CT扫描结果正常也是如此。普莱斯解释说，这种肺微血管病变可能解释了持续存在的症状。然而，关于这类患者的潜在机制、潜在治疗和长期结局的问题仍然存在。
病因和治疗仍是谜团
先前的研究表明，新冠肺炎会导致内皮功能障碍，这可能会影响肺部的小血管。其他病毒感染，如艾滋病毒，也被证明会导致内皮功能障碍。然而，研究人员尚不完全了解这一过程在新冠肺炎患者中的作用机制。
“这些患者可能曾经历炎症损伤，损伤了肺血管内皮，这使他们容易在微观层面发生凝血或持续炎症，”辛克斯说。
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研究人员研究队列中的一些患者（41名中的10名）出现雷诺综合征，这可能表明存在生理联系，辛克斯解释说。“雷诺综合征是一种血管控制或调节障碍，可能有一个共同因素导致呼吸困难和雷诺综合征。”
他说，这些患者随时间推移有所改善是一个鼓舞人心的迹象，但他们的恢复可能比其他患者更复杂、更漫长。“这类患者会逐渐好转。但这提出了问题，并表明一些长期新冠患者确实存在真正的生理缺陷。”
普莱斯鼓励医生在接诊CT扫描结果正常却出现疲劳和呼吸困难的患者时，要超越常规诊断工具。不了解这群患者异常的病因，使得治疗极具挑战性。“我们需要更多研究来了解这些肺部血管异常对长期新冠患者的治疗意义和长期影响，”普莱斯总结道。
普莱斯和辛克斯未报告相关财务关系。
曼努埃拉·卡拉里（Manuela Callari）是一名专注于人类健康和行星健康的自由科学记者。她的作品发表于《医学共和国》（The Medical Republic）、《罕见病顾问》（Rare Disease Advisor）、《卫报》（The Guardian）、《麻省理工学院技术评论》（MIT Technology Review）等出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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